看着那繁多的纹路,陈弘毅知道,这个吊坠肯定不是凡物,他连忙从匣子中拿出来,想要开口询问。
“伯父,这个吊坠……”
看着手捧吊坠想要开口询问的陈弘毅,陈言似乎知道他想要问些什么,直接开口打断道。
“这个呀,也是你爹留下来,他当初将你托付给我,说是这个吊坠就是你日后的赡养费,将它送给了我。”
“那这吊坠是不是非常值钱?”
“值钱?你现在可以去怀安当问问价钱。”
怀安当,蓝田县最大的当铺,其藏宝之丰,当金之高,都是令人咋舌不已。
据说里面的奇珍异宝的号称蓝田之最,多少破落大户没了银两,都会去那变卖家产。能去怀安当的吊坠,肯定价值不菲。
听到这话,陈弘毅真的就要拿着吊坠就走。
陈言看着就要夺门而出的侄儿,在他的身后幽幽的说道。
“那伙计会告诉你,五个铜板当不当?”
陈弘毅一愣,看来,伯父已经去当过了,才会说出这番话。
唉,伯父也真是,说话说一半,让我白欢喜一场。
陈弘毅心情经过数次大起大落,早已经变得麻木,跟在陈言的屁股后面离开了祠堂。
陈弘毅与伯父道别之后,就捧着匣子苦逼的回了自己的偏院。
只见他一推开房门,屋中变得整洁,像是有人清理过一般。
当他目光转移到他处时,瞳孔一缩,自己的床上居然睡着一个人。
“谁?”
陈弘毅警觉的问道,手中的朴刀都是就要出鞘。
“大郎,你回来了。”
一声娇弱的声音传来,陈弘毅慢慢走近,看到了令他血脉贲张的一幕。
清芸那姑娘正躺在自己的床上,香肩半露,上衣就穿了一件单薄的肚兜,陈弘毅更是将她美丽的酮体一览无余。
“清芸,你……你大晚上的不睡觉,在我这干嘛?”
废话,大晚上的不睡觉,还能干嘛,下飞行棋呀!
清芸面色羞红,贝齿轻咬红唇道,“天色渐凉,奴家怕你歇息时太冷,就……”
渐渐的,她的声音也是变得宛如蚊鸣,低不可闻。
这难不成就是电视剧中的……暖床,也太羞耻了吧!
不过,陈弘毅却是知道,现在没有到降伏这个小妖精的时候。自己还是十品淬体境,若是破身失了那阳刚之气,怕一辈子都与武道无缘。
想到这,陈弘毅也是迅速冷静了下来,微闭双眼,将衣服披在她的身上。
“清芸,麻烦你了,你早些回去歇息吧。”
听到这话,清芸看着陈弘毅的美眸都多了几分异彩。
此时,她的脸上尽是复杂之色,今日她鼓起勇气,才决定来到陈弘毅的床上。不过,陈弘毅的表现却是让她有些意外。
原来,大郎居然是如此一位品行端正,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。
就在清芸准备起身离开时,听着“窸窸窣窣”的穿衣声,微闭双眼的陈弘毅有些于心不忍的开口了。
“清芸,你还是别起来了,就在这歇息吧。天气寒冷,你也莫要感了风寒。”
“嗯呢,大郎。”
哎,姐,别介呀!
我就是给你客套一下,你倒是拒绝我呀,陈弘毅此时都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。
这下,可是苦了陈弘毅了,自己房中就一个床,难不成真的就要破身了吗?
算了算了,不管了,陈弘毅衣服都没脱,直接就钻入了暖和的被窝中,两眼一闭,开始睡觉。
清芸等了好一会,发现没了动静,她轻声唤道。
“大郎,大郎?”
不过,回应她的却是陈弘毅的呼噜声。
“呼哧,呼哧……”
清芸也是有些气愤,自己都这般主动了,大郎居然还如此无动于衷,难不成他是一个木头吗?这么不开窍。
哼,你睡,我也睡,想到这,她也是闭上了双眼。
一夜无话
……
鸡鸣狗叫,日上三竿。
陈弘毅缓缓的睁开双眼,枕边人早已经离开,不过,被窝中还留着淡淡的余香。
他来不及留恋,起身穿衣,就准备离开,作为每天996的打工仔,陈弘毅要去衙门执勤了。
不料,他刚刚一出门,就与那清芸迎面相见,那清芸姑娘风情万种的瞪了他一眼,就两手拖着裙摆,踏着小碎步离开了。
留下一头雾水的陈弘毅,他看着渐行渐远的清芸,像是想起了什么,对着她大声喊道。
“清芸,给伯父知会一声,今天我就不在家用早饭了!”
马府,大门口。
陈弘毅看着气派宽敞的朱红色大门,在感叹了几句卧槽,真踏马有钱之后,就进入了其中。
在马府仆人的带领之下,陈弘毅很快就来到了马大户那间失火的卧房。
朱平安和张二狗两人互相依偎,正在寒风中凌乱,坐在断壁残垣上,他们顶着大大的黑眼圈,头发乱糟糟的如同鸡窝,不停的打着哈欠,哪怕还有半点捕快的模样,活脱脱的像两个乞丐。
陈弘毅来到两人面前,朱平安和张二狗连忙迎了上来,对着他关切的问道。
“弘毅,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?”
“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,老张我觉得不含糊。”
看着热情的两人,陈弘毅也是感动不已,想了许久,旋即说道。
“你们两个坐在那,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了。”
“……”
支开两人后,陈弘毅开始围着马大户的卧房观察起来。
漆黑的墙壁,已经变成木炭的房梁,屋中的陈设也都成了一片废墟。
看到这,陈弘毅也是头疼,案发地点的干扰信息太多,哪些又是有用的线索呢?
就在他犯难的时候,那马府的管家马青山走了过来。
“陈大人,纵火杀人案不是已经结了吗?胡安就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,为何此番又前来调查?”
“现在案情有变,县令大人命我来马府重新勘察,查找更多证据。”
说着,陈弘毅也是将目光挪到了马青山的身上,今日的马青山已经换了一身与数日前不同的衣物。
只见他身着天蓝色的蜀锦长衣,腰佩红玛瑙的丝绸吊坠,脚踩金绣云靴。
这挺拔的身姿,出众的样貌,还有那一身奢华的服饰,简直就是要去夜店炸街呀!
穿着寒酸官衣的陈弘毅心中也是艳羡不已,起了仇富的心思。
有钱真好,还能穿蜀锦,但是这一件长衣怕是就要数十两银子,抵得上自己一年的俸银了。
这简直就是西装中的阿玛尼,风衣中的爱马仕呀!
不对,这比不是刚刚死了爹吗?
陈弘毅也是好奇的开口问道,“马管家,你不是刚刚死了爹……不,丧父吗?为何不着孝衣?”
大周律,家法第一十二条,若家中父母双亲去世,子嗣须着孝衣,披麻戴孝一月,违背此法者,鞭刑十五,游街。
这也是陈弘毅为什么会问出刚刚那番话。
听到这话,那满脸堆笑的马青山愣在了原地,看着陈弘毅的目光一直聚集在自己的蜀锦长衣上,他似乎想到了什么。
“陈大人有所不知,我是父亲的义子,算不得亲族,本来披麻戴孝亦是人伦常理。”
“不过,店中生意繁忙,怕客人不喜,也就免了这些繁文缛节。”
听到这番解释,陈弘毅点了点头,他并没有过于纠结这个事情。
因为,接下来,他还有一些非常重要的问题向这位马管家询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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